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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滾滾紅塵(四)
作者: 願景 日期: 2020.12.21  天氣:  心情:
台東旅社過了第五夜,
次日起得比較晚,
簡單吃了早餐,
從臺東車站搭普通車到萬榮,
這幾天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的步調,就是看似有方向,
其實是沒有方向,
到了萬榮車站,步行到林田山,
林田山是個廢棄的林場,
林場住有很多林務局的員工,
從日據時代就有的員工宿舍,
四週遍植桂花,
整體的氛圍就像是九份,
漫步林田山,
感受的是消逝的歲月,
與世隔離的東部山城,
這時,正是夏天,
沒多久,天空烏雲密佈,
午後雷陣雨,打雷又閃電,
東周列國誌講到秦將白起坑兵,
一夜命秦軍盡屠四十萬趙國降卒,
因殺業太大,輪迴當畜生,
唐朝高宗年代,山西某處大雨打雷,
雷震死一頭牛,
附近人們把牛翻身過,牛腹上有二字,
白起。
遇到大雷雨,我躲進某民屋的屋簷下,
山區雨勢大,雷聲閃擊似乎在旁邊,
我嚇得躲在屋簷下不敢冒雨離開,
想到東周列國誌的白起被雷打死,
我連手都還是處男,
前世不知道有造何業,
至少今世沒有為惡,
該不會命絕此地吧?
我如喪家之犬,
從這户沒人住的屋簷下,
跑到另一户有人住的屋簷下,
山區雨勢很大,也走不了,
住戶主人看我被雨淋得很狼狽,
請我到客廳坐,
主人是一林務局退休員工,
與太太居住在員工宿舍中,
主人很好客,泡了一壺熱茶,
請我喝茶,到了夜間,雨勢沒有停,
主人說,我這樣離開也危險,
不如就留在這住一晚,
打擾人家很不好意思,
我拿出一千元給男主人,
就當做是旅社過夜費,
男主人推持不要,
我堅持他一定要收,
他最後說,收五百就好,
晚餐,是女主人做的,
炒米粉,山菜,燉雞湯,
沒多久,主人女兒回家,
年紀大我幾歲,
吃晚餐聊天,我說我在花蓮空軍基地服役,
主人女兒說她有朋友也在花蓮基地副役,
聊起來,她的朋友與我同一個大隊。
豐盛有人情味的晚餐,
吃完,雨也停了,
明月高掛天際,繁星閃爍,
主人女兒,我稱她為大姐,
大姐,高職畢業後到臺北上班,
她在台北車站旁某百貨公司上班,
放長假時才回花蓮。
在戶外,與她隨便聊,
她說次日她要回臺北,
剛好,我可以跟她一起到萬榮車站搭車,
我回花蓮,她則回臺北。
回到屋內,與男主人聊天,
他的祖父,父親在日據時代就在林場上班,
他算第三代了。
聊到很晚,主人安排我在某個房間睡覺,
房間不大,整齊,簡單,
其實,在山區的民宅過夜,
因為比較陰還是怎樣?
我通常都睡不好,
這夜,我在床上翻來覆去,
沒有真正睡著,
說是想心事,又好像不是,
我能有什麼心事?
似睡未睡,我似乎感覺門口有個人影,
若有似無的,
到了凌晨四點,我才睡著,
夢境,似乎有人站在床邊看著我,
我又醒來,不太敢睡,
就撐到天亮,民宅附近有雞叫,
雞叫,鬼就離開,
我又瞇眼小睡,
早上,與男女主人,大姐吃過早餐,
與大姐一起步行到萬榮車站,
等車時,我把睡得不安穩跟大姐說,
她驚訝的對我說,
你看到的是應該我早夭的妹妹,
大姐說,她的妹妹國小時就過世了。
她又說,我不是第一個夢到她妹妹的人,
可能你們與我妹妹有緣,磁場相近,
才會夢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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