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為君留 短髮為君修
從小到大 , 頭髮總是及肩 , 直到那個來自風城的蟹子 , 握著一把不夠烏黑的頭髮說 :「希望看它變長 , 希望看它在風中飛揚 」, 此後 , 只剩下分岔時的修剪 , 也如願地在往後的時間裡 , 有了幾乎及腰的長髮 .
此刻回想起分離的原因 , 實在莫名奇妙得好笑 . 誰知道他沒了我是幸 ? 或者我失去他是悲 ? 他說了什麼已經想不起來 , 約莫是最愛、無緣之類的話語 ; 我只知道 , 那一天風好大 ; 風沙捲走了他的身影 , 卻吹不動我如木的頭髮 , 原來 , 太過便是沈重 , 就像又長又厚的頭髮 , 無法在風中飛揚一樣 .
像黑色地毯 ...「bye-bye」我向陌生的滿地熟悉道別 , 望向鏡中自己 , 像個小男生一樣 , 若要再見 , 想他也無法立刻辨認出來 ! 也好 , 這下真的剪斷了滿腦牽掛 .
在雨夜的台北 , 你說喜歡短髮女生 , 怪 ! 我以為男人都喜歡長髮飄逸 , 沒想到出了個怪胎 , 或者 , 你是迎合我這耳下的短髮才出此言? 直至披上婚紗那天 , 頭髮也只能剛好夠作造型 , 第一次 , 我沒有急著想要頭髮長長 .
網路上 , 一個熟悉的男孩找我哭訴 , 因為有人搶了他的女朋友 , 而那個壞蛋讓我也變成了事主之一 . 扯到我身上 , 煩 ! 又不得不北上見她 ....
看著年輕又可愛的美眉 , 長長的頭髮讓身材更顯嬌小 , 讓人好想保謢她 .
「如果妳真的喜歡他 , 我不介意他在台北有個家.」聽我如是說著 , 美眉嚇了好一大跳 , 她告訴我 , 她原以為我會甩她一巴掌 . ( 拜託 , 我才不想當潑婦 . )
「不過有幾件事我必須先告訴妳 . 」我好心地替她提個醒 , 為她作預習.
「他刷牙的次數以月計算 , 所以最好別和他接吻 . 還有 , 洗澡的時候 , 千萬別放他進門 , 否則 , 他會毫不吝嗇的和你一起分享特殊氣味 ; 當然 , 餐飲最好買回家吃 , 不然 , 妳得當保姆幫他清桌面 , 還要接收老闆和其它客人怪異的眼光 . 另外 , 當他回家後 , 妳得耐心的從門口開始撿他一路脫回房間的臭襪子、髒外套、領帶、煙薰襯衫和放了一把零錢的長褲 , 最難忍受的是 , 瘦巴巴的排骨上掛著一條短褲 , 像移動衣架不停的在面前晃來晃去 , 防礙人看電視不說 , 還得陪著笑臉與他應答對話 ... 」跟她耳提面命一番後 , 才覺得自己好像神一樣 ...
看她猶豫地揪扯著長髮 , 忽然覺得短髮真好 , 輕鬆地甩一甩 , 沒啥負擔 .
南部熱 , 頭髮長一點方便盤起 ; 晚上放下後 , 呈現微捲的波浪 . 每天的忙碌 , 讓人連整理門面的時間都沒有 , 也正因如此 , 頭髮竟不知不覺地留長了 . 兒子捧著頭髮猛親 :「香香的耶」「可是我想剪掉 , 不然好熱 .」「不要啦 ! 我喜歡媽媽頭髮長長的 .」.... 這是前二年的事 . 去年 , 來了個做美髮的鄰居 , 於是 , 做了未曾做過的改變--離子燙 . 記得剛燙回來的那天 , 兒子整個晚上都盯著直直滑滑的頭髮發呆、傻笑 , 還偷偷地摸了幾把 . 看來 , 男生的戀「髮」情結 , 還真的是與生俱來 .
你走後 , 曾想過要絞斷它 .
可人家不都說「結髮夫妻」嗎? 絞斷它 , 就好像切斷我們的關係似的 . 不行 , 最起碼現在不行 . 還記得有一回 , 我想剪得再短一些 , 最好連綁都不必綁 , 你不肯 , 我便以『你喜歡短髮女生』的理由回應 , 豈料 , 你卻一把將長髮捥起說:「可是這樣很適合妳 」. 為了這一句適合 , 為了你難得的溫柔語氣 , 它逃過一劫 .
曾經看過一本書 , 書上說 , 頭髮聚滿靈氣 , 像天線一樣 , 越長的頭髮 , 越容易接收訊息 . 即使懷疑這說法 , 但內心卻寄予一絲希望 , 希望能藉此感受到你的存在 , 讓你能夠如願地入夢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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