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應該說是昨天中午
媽媽跟我說,乾爹過世了...
其實,我跟我乾爹並不算熟,
跟乾媽比較好,但是突然間聽到了,
還是會有一種震驚...
然後,這個夜哩,突然想起奶奶...再想起二伯,外公
腦袋裡有一種不好的想法
其實從第一次懂事後參加的喪事到現在,
算了一算...看了一看
小六是外公,國三是二伯,高三升大學是奶奶...現在大三~大四卻是乾爹...
突然有種想法...
是不是每到三年上下...我就要失去身邊一個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下一個是誰...??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應該會瘋掉....
可能會想,拜託是我....不要再從我身邊帶走另一個人....
當然...這種是很荒唐了....所以不可能的對不對?
然後這樣的夜裡,我也回想起奶奶去世當天的情況...
那一天早上,我還跟我奶奶在講話...
而且因為我有起床氣的關係...所以我對奶奶的口氣其實不算很好...
加上奶奶其實很愛裝病...因此我那天對她講話的口氣很差...
甚至...其實有點再跟她吵架了....
那天奶奶一早6點就叫醒我,然後要我打電話跟我爸說她人不舒服...
我以為她又在裝病...但也怕萬一所以打給爸爸...
偏偏早上那時段是最忙的時期,所以爸爸一接電話劈口就是罵我
然後跟他講完奶奶說她身體不舒服要我爸回來後,
其實我很不開心,所以對奶奶講話的口氣又更差了點
加上奶奶又一直問我爸爸哪時候才會回來,
回了不知第幾次的"爸爸說等一下就會回來"這句話後
印象中,奶奶又要我再打一次給我爸爸叫他快點
不用說只被罵得更慘...
奶奶直在旁邊煩著說爸爸哪時候回來她想要現在就去看醫生
我又被罵得很不是滋味加上被挖起床...想想,口氣真的很糟
於是那天早上,我直到爸爸回來後,跟奶奶講話的口氣都不算好...
然後等爸爸接奶奶下樓後就去睡了...
以為,跟以往一樣,下午就會再和好...
哪知道...那卻是最後一次的見面與對話....
等到晚上還沒見到奶奶,
想說她又去廟裡念經才對
怎知道爸爸卻在7點多回來跟我說了幾句話:奶奶在醫院,可能不行了,你把奶奶的東西收一收...
就轉頭走了....
那時腦海裡想到了,是早上對話的情形,是早上看見她臉上的面容,是心裡那無盡的悔恨...
心想...這是一場夢吧!?其實不是真的對不對?
我明明早上才跟奶奶講過話阿....
但是時證明不是,所以帶著震驚的心情,我收拾著客廳屬於奶奶的東西
或許是還沒意料過來,或許是還接受不了,慢慢的在10分鐘過後...
突然間我的淚水潰堤...好像明白了一切...
再也無法靜靜的收拾,卻也無法再姊姊面前落淚
於是快步的,我跑向浴室,再門關起的瞬間大哭......
心理有無數的為什麼....為什麼奶奶非要病死?
她不該是這樣的方式走
她該是像人家說的,沒有痛苦安詳的在睡眠中走
她該是走到生命的最後一分一秒不帶痛苦的走....
然後想著早上的對話,突然好痛恨著自己...怎麼是用那態度再說話?
是不是那個早上如果我一直陪著她到診所去,然後在轉送醫院的這一路上
我只要一直都在,是不是她就不會走了?
是不是只要那天早上我的態度是好的,我能夠從頭到尾的都陪在她身邊,
不要再回去睡覺,這樣就可以改變一切的事實?
心裡有種...其實一切都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我奶奶....
因為我沒有陪著她...所以當事情發生時只有她一個人面對....
而我在幹嘛?竟然在睡覺...好可笑,好可恨...
真的,心裡在想,是不是我當時如果一直陪在我奶奶身邊,
說不定她就不會過世....
只是一切的一切...早就已經來不及...
除了哭,後悔其實一點用也沒有
因為她不可能再從來,不可能再改變,
再也沒有機會可以改變....
隔天,二姊回來,眼睛紅紅的,告訴我她聽見時其實不相信,然後開始掉著淚...
心想,我又何嘗不是?但我能怎樣?
然後二姊又說,我很好,因為我那天早上還見到了奶奶,還跟奶奶說到話...
然後我開始掉淚...因為我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好嗎?這樣有比較好嗎?
這樣的對話真的有比較好嗎?
如果可以....我寧可不要有這樣的對話......
真的,很後悔的後悔...
現在想起來,依舊認為...
其實如果我陪在她的身邊,說不定她現在還在家裡...
然後等著我回去....
有一句話其實很想告訴她
在我醒來後,其實好想找她說聲對不起
只是醒來後,已經沒有這個機會可以再說這一句話....
這句在心裡訴說過無數次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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