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八點一刻，匆匆接到二嫂電話，趕緊帶著兒子回娘

家。

一進門，二樓傳來父親的咆嘯聲，打開房門，雙眼腫得像

『麵ㄍㄨ』的母親坐在床邊拿著話筒，聽著二哥與父親的

對話…

    這已經是今年第Ｎ次的吵架了，雖然有點習慣，只是

此次又不知為了什麼芝麻小事吵起來。

    父親年事已高，但倔強大男人的個性加上退化的身體

機能所表現出來的無賴，常常把他與家人的距離一步一步

的拉遠。尤其今年，經常性的無理取鬧與疑心病，搞得我

們這些為人子女者疲累不堪。不捨的是，不會為自己辯解

的母親常常只以哭來表示她的委曲…

我是嫁出來的女兒，以父親他的大男人觀，我的話是沒啥

份量的。

大哥，因為不懂事的大嫂，早就被父親列在不肖子的名單

上。

只有當醫生的二哥說的話稍具幾分重量。可是人在當下的

情緒時，除了自己，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儘管二哥很努力

的跟父親溝通著…

   父親與二哥的電話溝通告一段落，母親的情緒

也平息下來，我拎著明天還要上課的兒子回家，

時間已是11:20PM。

回到家把孩子安置妥當，二哥來了電話，要我明

天把母親接來我這住。

「我剛也跟媽這樣說，可是她怕爸又在那借題發

揮」

「不會，我剛已跟爸談好，他說分開一陣子也好」

確定父親與二哥的協定，想打通電話告訴母親，

可惜已經關機…

轉而打了通電話通知老公，本以為會吵到他，誰

知那麼晚了還在忙，雖然不捨，但這種事我也只

能跟他商量了。令人窩心的是，老公要我明天找

人來做扶手（我們家樓梯當初因為樓梯面窄，加

上設計的關係，沒有扶手，一樓也沒房間），以

便老人家上下樓梯方便。老公，謝謝你。

    早上送孩子上學後彎到媽媽那，我想她一定

整晚沒睡。果然，熊貓眼。8:45AM大哥也進房

裡。他剛剛跟父親談了一下（其實都是父親在抱

怨），也得到父親首肯，要帶母親去二哥那住。

「不是要去住我那？」

「後來你二哥說順便去檢查身體，本來妳二嫂要

下來載我，ㄚ就你大哥剛好要去台中開會，所以

順便載我，這樣她就不用多跑一趟」母親邊整理

行李邊說著。此時聽到大門開啟關落聲；父親出

門去了。是逃避？或是憤怒的表達？

看母親行李，似乎此行要住很久。果然這次是吃

了秤砣鐵了心：「這次他不跟我道歉，我就不回

來!」母親憤憤不平的說著…

    看他們平安出發，望著空蕩蕩的車庫，大哥

的話浮現腦海：「…那是因為媽媽呀，換成現在

的女人，早就落跑了… 」

    本是千金小姐的母親嫁給身無分文又負債累

累的父親，為他持家，養兒育女。這麼多年，只

是希望父親能懂，嘴巴甜一點。這小小心願，有

這麼難嗎？也許，對『面子比裡子重要』的父親

來說，是難了點…可是值得嗎？

 

忽然想起鄭進一的『家後』裡的歌詞

『…才知幸福是吵吵鬧鬧…』

這句對我那對父母來說是不通的啦！

如同父親說的：「越吵，感情越淡…」

你還抱怨媽媽不夠溫柔，感情越吵越淡從何溫柔

起？將心比心嘛！

「不知我們老了會不會這樣？」電話裡我試探著

老公的答案

「不知道耶，我又還沒老，我ㄚ災」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