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鄉，畫香》


記得那年
戰國的紛亂劇碼重新上演
赤土毫無忌憚向下淪陷
無法建築只能圈圍
一個又一個的水底部落格
異族呼朋結黨佔地為王
桃樹拖著病瘦的影子
哀傷地離開

筵席日以繼夜川流著
它們愉悅的敬酒
快樂天堂能有多久？
在另一個風暴蠢動之前
耽溺酒池肉林終是衰敗了
難以再豢養貪婪的軟體動物
物競天擇，該誰繼續？

有一束光射入瞳孔
趕走賴在睫毛上的冷意
黃色大花毫不猶豫迎上前去
百褶裙輕快搖擺，搖擺出
閃亮而飽滿的向度
終於，她想起來了
曾有那麼一個夏午
太陽不斷地複製她的臉

不遠處有幾隻五色鳥
聚集在如墨的池水上
聆聽蟬聲推綠色搖藍曲
再將四周躺一片莫內風景
我們小心地攤開畫布
率性淋漓整塊碧藍色基調
在岸邊種植綿密的水草
最後放進跳舞的蝴蝶

有泉水探出頭來
向遠行的漁船揮手致意
百年了，夕陽仍習慣在此逗留
暮鼓晨鐘於更迭的梵唱裡
魚群迴游朝聖而來
信徒們站成一支支虔誠的香
蓮臺上，觀音頷首微笑


圖／文：by 寧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