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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似水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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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回憶
作者:
追憶似水年華
日期: 2016.05.15 天氣:
心情:
我最近因為心靈創傷太嚴重 所以一直在回想以往的點點滴滴
我們家是乾隆或嘉慶年間過來台灣的 大概跟吳沙一樣屬於第一代漢人到宜蘭開墾的 至於我們家有沒有平埔族的血統 我問過家嚴 他說他也不知道也不確定 但是我們家是有入贅一位姓藍的祖先 但是那邊的子嗣已經斷絕了 不過每年我們都還是有祭拜就是了
我曾祖父在我出生前就過世了 我有印象的是我曾祖母 據家嚴說我曾祖父學過中醫 但是他那時剛好日本統治台灣 而日本非常鼓勵台灣人改成日本姓名 但是我曾祖父就是不願意 所以他也沒拿到中醫師的執照 也是靠打零工過活 但是他到是會一點武術叫白鶴拳並傳授給家嚴 家嚴還曾經示範 但是這套武學蠻陰險的 除了關節技外 很多都是攻擊人體的弱點(包含男性最大的弱點) 所以我不想學 基本上我學會拳擊就夠了 反正對方空手的就互毆 拿刀就跑人 拿槍就投降 很簡單 但是家嚴就不一樣 我拳擊是他教的 另外他也會柔道跟跆拳道 所以我大姪子常被摔得笑嘻嘻 因為我父親用大外割把他摔倒但是會扶著不讓他受傷 所以他被摔得還蠻愉快的 我祖父因為我曾祖父的影響只能讀一般中學 大概程度到初中二年級就去宜蘭酒廠工作 到退休為止他都沒有想要當主管職 儘管有被推薦 但是他寧願當一個技佐有固定薪水還有配給的宿舍就夠了 所以他只有一項娛樂 : 釣魚 後來才多一項看電視(因為小時候家裡沒電視)
他也不參加什麼抗日活動 更不用說參加二二八的事件 他只是把房門鎖緊 聽到外來不斷的打鬧聲音 然後隔天早上我家門前多了一根扁擔 跟人齊高 基本上打下去是會死人的 但是我家拿來做攪拌年糕用 還蠻好用的
這時問題來了 祖父跟祖母生了十個小孩(不過我大姑夭折) 因此我二姑姑跟三姑姑小學沒畢業就去工作了 四姑姑則是靠自學還有我媽的資助下從宜蘭商職畢業後幸運到現在的工研院工作 薪水不高但是宿舍免錢 所以減輕了不少負擔 家慈是外省人 民國三十八年她跟我外公是最早一批來台灣的 我外公後來是中校退役 所以分配到有庭院的日式宿舍 相對於我家是好很多 因此當家慈要嫁給家嚴時 我外公很嚴肅的講"要嫁就不要後悔 不要妄想可以回娘家哭訴" 所以為了跟我曾祖母溝通(她只會台語) 家慈跟我祖母學了很正規的台語發音 不過是宜蘭腔的 因此到後來有些人還以為家慈是本省人 家嚴是外省人(主要是我學弟也是我父親的學生 因為家父都說國語又字正腔圓 他們弄錯了還故意問一些我都不曉得該如何發音的台語 比方說蝙蝠 結果當然難不倒他 所以後來家父只講你的問題夠了吧 開始上課) 但是剛好顛倒
家慈嫁進來又多了一份薪水 所以後面的姑姑跟叔叔就比較幸運 偶爾還有零用錢拿 後來我叔叔去念軍校就更節省了 因為念軍校不用錢還會分發衣服 家嚴也一樣念不要錢的師專(即現在的國北師)而且學校也提供卡基衣褲 不然光靠祖父那微薄的薪水再加上祖母還有幫人帶小孩的錢是無法供應整個家庭的開銷跟供給小孩念書的 所以我最小的兩位姑姑都有念到大學畢業 後來家父保送台北師範大學 一開始祖父非常反對 因為家裡就少了一份收入 偏偏不巧的是祖父的退休金九十萬被我二姑姑慫恿去投資遠洋漁船捕撈 結果虧得一塌糊塗 後來只拿回來十八萬元 家裡又很吃緊了 家父又去念師範 雖然不用錢 但是只靠家慈的收入和祖母帶小孩的錢還是很勉強 但是家慈一肩扛下了所有的負擔 並鼓勵我父親念完大學 也是在家嚴畢業時我出生了 但是家裡很窮 所以我的奶粉是一罐一罐靠我外公提供的 不然家慈又沒奶水給我喝 我那時說不定就早夭了(現在想起來也許那時就死了還是一件好事)
跳回去我曾祖母 其實我曾祖母並不喜歡我 她只疼我姊跟我弟 但是我祖父很疼我的 所以我也沒太多疏離感 我四歲還是五歲那年曾祖母就過世了 唯一就留下一張曾祖母 我四姑姑跟我合照的照片 但是後來照片去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家慈藏東藏西的有時連她本人都忘記放在哪裡 終於這時候靠著家父高中比較多的薪水與補習與家母的薪水 我們終於有了第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其實住那邊還蠻有趣的 但是就是蚊子多 因為我家前面種了兩株松柏 結果長到比我家屋頂(兩層樓)還高 主要代表的是姓林 所以用雙木代表 問題也太高了導致下面水溝無法清 所以蚊子一直孳生 因此後來跟我們買這棟的屋主就把這兩株松柏給砍了 基本上我父母靠著薪水 補習的錢還有標會(這個玩法我不是很懂) 慢慢也儲蓄了一筆錢 所以在我十三歲那年就買了目前這間房子(我指宜蘭 因為桃園龍潭我也有我自己的房子) 並且把我祖父母一起接來奉養 我祖父是住得蠻高興的 每天一早起來就開始看電視 雖然是講國語 但是我看他都看得很專心 但是他沒有享受太久 一年後就因為心肌梗塞 不到十分鐘就過世了 後來還是請當時陳定南縣長當治喪委員會的主席(其實在舊家 陳定南縣長就曾親自拜訪我父親 但是我怎麼也想不透我父親對政治沒興趣 為什麼他要來找我父親 到現在對我來說還是一個謎)
那時候我家附近還很荒涼 到處都是農田 早上可以聽到雞鳴聲 晚上則是青蛙在叫 至於毒蛇家父就曾打死兩隻龜殼花過 但是我家那時後將近九十坪 建地是五十九坪 不過我沒很在意 我姐是終於有自己的房間 而我跟我弟同一間房間 但是他太胖了 所以我通常只睡三分之一的床位 也奠下我已後睡覺的姿勢(至少不會到處翻滾) 祖父母則睡一樓的孝親房 因為祖父爬不太動樓梯
姊姊高中畢業後就去東海了 現在換我住我姐那一間 這時房子開始陸陸續續地蓋了起來 房價也開始飆升到五百多萬 我家剛買時也不過兩百多萬而已 後來更誇張就是破一千萬了 我因為宜中就在我家附近 不過為了補習 我每天還是會騎腳踏車上下學 這段時間算是我比較快樂的一段時間 我看了很多課外書 當然是在父母都睡了 晚上十二點以後才偷偷看 但是這時候肚子會餓 就自學煎蛋 炒蛋炒飯和煮泡麵等 但是祖母這時後會起來 主要她都很早睡 所以我還多一項工作就是幫祖母按摩 因此當家嚴問我為什麼我按摩技術還不錯時 我說高中幫祖母時練會的 但是我還是五點半到六點要被叫起床念書 七點準時上學 所以我一定要午休 不然會撐不住 那時課程又很緊 星期六下午還要多上三堂課 也許有些人覺得不多 但是中間還包含數理測驗以及生物課程 沒唸書那個成績一定很難看 很難看我父親就會知道 接下來後果大概就可以想像了
我後來對我家從哪裡來很感興趣 看我家墓碑上寫得是金浦 可是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而我父親則是到林家祠堂去抄家裡的祖先 我才知道我是第二十二代二房的長子 基本上我是第二十二代被認為最會念書的 但是我後來才知道我的缺點在哪裡 首先我的EQ不好 儘管IQ都在135以上 已快接近天才的140 但是講實話我真的缺乏毅力跟耐性 我學習能力很強 理解速度也很快 這個是我兩個指導教授都承認的 但是我就是沒有家嚴那種持續不斷的毅力跟耐性 家嚴可以這樣教書達三十年 我就做不到 我喜歡學新的事物 但是學會後很快就膩了 而且我身體先天就不好 我很容易生病 這也是我碩士班老師在推薦函裡寫的缺點 口試時我只被問了這一個問題就是你為什麼身體不好 我只好坦白說是天生的我也無法控制 只能慢慢從飲食跟運動去改善 這個回答似乎還算可以 就獲得念博士班的資格了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我還要花七年的時間才能達到當初答應家慈要保送清大化學的條件
下部隊後 我一開始很辛苦 情報作戰連我只有三個人 是後來改編成聯兵旅才陸陸續續補進新的志願役軍官 所以我那時接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職務 更要命的是全台東只有我一個具有核生化教學資格的師資 後來連關山警察局都找我去民防部隊講課 我想這下子玩下去不行 還有海軍 空軍志航基地不用 海巡 飛彈連跟憲兵部隊 我光自己業務就忙不完了 所以我開始送許多志願役少尉去化校受訓 至少他們可以分擔我的教學 這樣慢慢地才減少我的負擔 不然萬安演習我也還要去指揮 我都不曉得我業務有這麼廣泛 另外還有接福利社主任 所以洗衣部也歸我管 大家又都認為化學官應該要接史政官 我旅長在寵愛的文書兵退伍後 又找上我當他的文書官 連高裝檢(即裝備檢查)參四跟各營營長也要我幫忙去看 因為他們不懂 問題我是參三作戰的單位 根本不管參四裝備的 所以我在旅上很紅 而且我公文從不拖延 有一次科長把門關起來開始大罵志願役 尤其是少校通信官跟上尉工兵官 通信官累積了一百四十幾份公文未處理 工兵官比較少大概八十幾份 科長氣得要命 所以規定沒有處理完他們不准請假 可是還是有辦法規避 因為禮拜三晚上志願役可以出營放假 我們通信官很喜歡去有粉味的KTV唱歌 可惜他邀我時我拒絕了 因為我很單純不喜歡那種環境 更何況這時發生了讓我心痛一輩子的事情 我根本就沒心情出去玩 但是我父母來他們倆位就很高興了 因為旅長跟科長都出來迎接 甚至旅長還把他跟連長借的四門轎車要我帶父母到台東市去逛街也不用請假 但是我只認識台東市的幾條路 所以帶他們去吃什麼博士牛肉麵 我就送他們到車站回宜蘭了 因為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哪有時間出去玩 我忙到甚至還要陪旅長去衡山指揮所跟幾個將軍做簡報 我一直做到退伍那天的下午才結束整個服兵役的時間 所以我退伍之後接我的中尉化學官十天後就送醫院 我的業務就分給三個排長做 防衛部也不敢派人來督導了 因為我走後是一團亂 主要還是有一位營化學士後來退伍也來唸清華化學博士班(小我一屆) 他說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制度完全都沒了 本來我們的考核都比花蓮旅要好 現在人家不敢來是因為換了旅長 而這個旅長是司令在成功嶺的愛將 所以才沒來督導的 不然就開天窗了
辛苦當完兵以為唸書會比較好 錯了 我退伍剛好碰上九二一大地震 還好我那天做到半夜一點多才回宿舍並坐在一樓休息(我住七樓) 先聽到地鳴的聲音 接下來就是山搖地動 大家都跑出來 九二一大地震最麻煩的不是地震當時而是後來的分區停電 我幾乎沒辦法做實驗 所以我快晚了一學期才開始進行實驗 偏偏又發生取代量跟我老師發的期刊結果不合的狀況 我被他罵到一直想退學 但是我指導教授跟家嚴家慈三人合起來就是不准 最後才證實我的結果才是正確的 為了避免有可能欺騙的行為 我指導教授還要我特地寫一章來解釋為什麼有這個現象 問題是期刊掛名的人又不是我 由我來解釋未免也太那個了 這時我已經被罵到博三上學期了 我博士班後來又幫忙接了計畫 儘管每個月有兩萬四 但是做的很累 因為日夜顛倒 冬天更是痛苦 唯一的享受就是走回宿舍聽到風吹過松葉的聲音 就彷彿人在海邊聽潮汐的聲音慢慢舒緩我繃緊的神經 但是我已經患了憂鬱症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睡不著去看宜蘭博愛醫院的精神科 醫生只聽我描述就開安眠藥給我 但是效果不明顯 後來我才到我目前看的這位醫生 他是台大醫學院畢業 又曾經到美國最好的醫學院(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做研究一年 回國就當上全國兒童心理諮商輔導的會長 他真的人很好 他會傾聽你的不滿 然後做心理輔導 而且他會把他為什麼開藥的理由解釋一遍 所以我後來都去他那邊就診 但是我算是他門診裡面比較特殊的病患 我憂鬱症好了又復發這樣發生了四次 主要就在於我有很強的學習心 但是我沒那個很健康的身體可以配合 我往往是透支我的體力來快速達到我想要的目標 所以我一直會復發的原因在此 他對我也沒也太大的辦法 他只能開藥跟心理輔導 因為他說關鍵是在我自己的控制上 很多時候是我自己沒去注意導致憂鬱症發生的 其實不用他說我自己也知道 但是我就是改變不了自己的個性 我也研讀了很多醫學書籍 其實我並不討厭學醫 而且我很喜歡學胸腔外科的知識 但是我手不穩沒辦法做這麼精密的開刀 因此小兒科也許對我蠻適合的 因為我對小孩的容忍度比大人多很多 我很容易對人不耐煩 但是我可以花時間循循善誘小朋友做一些勞作或是娛樂等 但是我現在學醫太晚了 目前除了化學外只有歷史還是我可以選擇的方向 不過我還在仔細評估中 因為我目前正在療養 我是不愁吃穿 但是我有危機意識 所以我把先前的錢都四散存了起來 有些我父母知道 有部分是他們不知道的 不是我想瞞他們而是不太想講這種事情 其實我跟我前妻外派那時算是賺最多的 我們合起來每年收入將近三百萬元 不過現在大部分都給她了 我只留一些我自己夠用就好 這也是我第二春失敗後不再願意碰觸感情的緣故 雖然是有女生願意養我 不過我還是有我的自尊 就讓一切隨著時間慢慢地消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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