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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駱駝駱駝不要哭
作者: 阿逗仔村婦穿旗袍 日期: 2008.01.09  天氣:  心情:

狗仔阿ㄇㄞˋ跟同事借到一支片子【駱駝駱駝不要哭】,蒙古女導演琵亞芭蘇倫戴娃(Byambasuren Davaa)早於【小黃狗的窩】在2003年拍攝而成的作品。

蒙古包內,上一代口述給下一代的戈壁傳說,導演用鏡頭娓娓道來。

小白駱駝的媽媽生牠時難產,痛苦萬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經歷,牠不曾當過母親。

媽媽總是把孩子踢開,不讓孩子吸牠的奶,孩子低低悲鳴,大漠穹蒼下,只見牠們遠離對方一東一西一南一北分開站立,關係緊張,未曾兩兩依偎。

嘎咕咪看片子時譏譏聒聒,「歐巴桑,妳生我時也難產,嘿嘿,不過不是妳不給我吸奶,是我不吸妳的奶。」,嘎咕咪不知道,電動擠奶器是她的救命恩人,媽媽的毀容罪人。我的乳房出現潰爛、烏青、變形,有暫時的傷、有永久的害。

嘎咕咪不知道的事好多,我沒有想把全部告訴她,她的生命,不該帶著對媽媽的歉疚而活。

駱駝的老主人,觀察駱駝的生理變化,憑著老經驗判斷,「牠的鼻孔大大張開,應該今晚就要生了。」。嘎咕咪盯著我的鼻孔瞧,「嗯,妳的鼻子很大,但鼻孔正常。」。是呀,「異常」過了,我也總算恢復「正常」,起碼在外表上。

「媽媽的變化不在鼻孔上。」,我要她好好專心看電影。

無論牧者如何牽成,駱駝媽媽還是討厭那個給牠帶來巨大痛苦的孩子,小白駱駝無法親近媽媽,一次一次的被拒絕後,牠變得懼怕媽媽。

不過,生命的奇蹟永遠值得我們等待。牧者決定為牠們舉行雖簡單但莊重的祭天儀式,呼求神來連結牠們的關係,來消除牠們的隔閡。

牧者一家子圍坐在駱駝身旁,哈達飄揚,當琴師的馬頭琴聲和著女主人的歌聲響徹天際時,駱駝媽媽難產後的負面情緒瞬間釋放了,牠的痛苦隨著音樂散到十方,被風帶走。牠安靜聆聽天界的召喚,長長睫毛下滾出了好大好大的淚珠,牠被難產記憶阻斷遮蔽的本能恢復了,愛流動在眼睛裡,牠第一次願意,正面看看牠的孩子小白駱駝。

小白駱駝似乎依然害怕,主人把牠輕輕推到駱駝媽媽的身體下,駱駝媽媽的反應不同以往,牠不再「抵抗」孩子,牠讓小白駱駝吸牠的奶。牠們相互磨蹭著對方的頸,一如其牠駱駝母子間渾然天成的親密。

愛顯現了,奇蹟的愛。

昨晚我和嘎咕咪同榻而眠,我跟她「奶(ㄋㄞ)」,「妳寫篇觀後心得PO上愛寓好不好?」,她回爸爸家後,剛剛上網,依約「交件」給媽媽。雖然日記寫得粗略,不過,「守信」是她的可愛之處,有時候我反而做不到,「輕諾」是大人常在無意中犯的錯誤。

龍應台和她的兒子安德烈,他們也一起看電影,一起流淚,一起討論,一起書寫。

龍應台說,我們要學習「喜歡」,愛不是人和人關係裡唯一的命題。我們總是太強調愛,但愛裡的痛苦和不了解,我們故意忽視,也不願意承認。

原來我和嘎咕咪是彼此喜歡,她喜歡我,我喜歡她,我們喜歡一起開懷大笑。

說愛太沉重。


後記:

【親愛的安德烈】書摘

「我失去了小男孩安安沒有關係,但是我可以認識成熟的安德烈。我要認識這個人。我要認識這個十八歲的人。」 ──MM

「你為什麼不試試看進入我的現代、我的網路、我的世界呢? 去聽聽你從來沒聽過的音樂?難道你已經老到不能再接受新的東西? 還是說,你已經定型,而更糟的是,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已經定型得不能動彈?」──安德烈


烏仁娜-駱駝的步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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