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去看大學同學C.
上一次去看她,是在4月初,放連假前一天.
那天,我和同學人妻W去看她.
我敲了門走進去,她睜開眼睛看看我們,
打聲招呼後,迷迷糊糊的睡了.
那天她媽媽已經回家了,請了一個24小時看護阿姨照顧她.
我們在她床邊坐了一個多小時,
她清醒和我們說話的時間,不超過5分鐘.
但每一句話,都維持她以前的犀利.
那陣子,她幾乎整天都在昏睡.
昨天下午,我再去看她.
我走進病房,她睜開眼睛,用她的方式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然後又快要睡著了.
她媽媽坐在旁邊,告訴我,她昨天狀況危急,只是差一點....
她時醒時睡,說了幾句話.
她媽媽問:你聽得懂她在說誰嗎?
我說:這個名字我不認識.
之後,她又說了幾句話.
她媽媽又問:你知道她在說什麼嗎?我聽不懂.
我說:我也聽不懂,不知她在說什麼.
然後,她媽媽告訴我,昨天C不舒服,大吼大叫,
她在一旁哭了一整天,手足無措.
今天,C的狀況好轉了些,但在此之前,已經開始認不得人了.
不久,同學人妻K來了.
我去電梯口等她,先告訴她C的狀況.
才開始說,K就哭了.
進了病房,C張大眼睛看著K,卻認不出她是誰.
K不停的掉眼淚,C的媽媽也看在眼裡,
最想哭的人應該是她吧,
好好一個漂亮聰明能力又好的女兒,嫁過去不到5年,
就變成現在的樣子.
C的驚世婆婆百年難得一見,有其母必有其女,那幾個小姑也是不遑多讓.
她那懦弱的老公,看來是不出聲的看著一切,享受C的付出,對她的苦完全不作為.
典型的媽寶型男人,沒有用的東西......
差一點,我也會嫁給一個這樣的男人,我命好,他劈腿甩了我.
我看著病床上的C,繼續在醒時說著我們完全不懂的話.
K說:她的眼睛好明亮,可是說的話我們完全不懂,我好難過.
認識她而不難過的,只有她那驚世婆家吧.
我想到228時,她坐在輪椅上,我推她去樓下透透氣,
吃熱狗和冰淇淋,聊了好一陣子.
那一天,可能是她精神最好的一天.
我想到4月初去看她時,
她雖然醒的時間不多,卻還思路清楚.
昨天,我去看她,她認出我,還叫了我的名字.
但是下一次呢?
下一次,她會不會想起來我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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