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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咖啡 《前一篇 | 回她的日記本 | 後一篇》 徒勞的捕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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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離去時,我答應自己不再想你,答應自已忘記一切,答應自己,在不愛中學習。
學著,不愛你。
這些日子以來,我竭力游出記憶的囚河,逐一打包屬於愛情的味道和溫度,用密碼封緘過去的種種,在流淌的時光裡,努力遺忘。
你不要的,我也不想留。
九月艷陽天,陽光輕巧地落在肩頭,遊走在不確定的天氣裡,分外容易讓人沉溺於往事。突如其來的晴雨,一陣風,翻飛的思緒揚起記憶的書籤,細雨紛飛的思念,於是降臨。
我憶起你。
恍然想起,當我們還在一起時,你就是一個習慣刪減心事的人,儘管工作上遇到再大的挫折和委屈,你都怕我擔心的,只用三言兩語輕輕帶過。你在我試圖打探的眼神裡,一言不發。
簡化了你的心事,卻增加了我的不安。常常,你只是用溫柔的口吻安撫我:「沒事的。」我只好噤聲。
很久以後的現在,我才開始懂得,原來兩顆纖細敏感的心,是不能夠擺在一塊兒的。
你怕我擔憂,所以不說;我怕你煩心,所以不問。於是,我一個逛街,一個人看電影,一個逛書店,一個人喝咖啡。我適應孤獨,學著自己過生活,用我的包容覆蓋你的善意隱瞞,不想增添你額外的負擔。
猶記得一天夜裡,你在回程的巴士上累得沉沉睡去。昏黃的燈光下,我側身凝望,依然能看見你輕蹙的眉頭,濃密的睫毛月色中截成一道憂鬱的剪影。
原來,你迧睡夢中,都是心事重重。
我小心翼翼地偎著你,伴著你的鼻息聲,默默地守候著。那無可言喻的悲傷,卻如同骨牌效應似地壓境,差點淹沒我。疲憊帶來睡意,我漸漸覺得有些累了,於是把頭輕輕擱在你的肩膀。模糊意識中,身旁的你自睡夢中悠悠醒來,像感應般,你伸手緊緊握住我的手,十指緊扣,我微笑的入夢。
然而在往後的日子裡,彼此刻意地沉默,終於,愛情也沉默。
雨停了,白雲擱淺在水藍天空裡,陽光依舊。仰頭思索,如果能重新再來一次,我們是否不該讓那樣的沉默,變成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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