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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阿母的情人之十二 《前一篇 回他的日記本 後一篇》 卷四阿母的情人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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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卷四阿母的情人之十一
作者: Musu 次子藏弓 日期: 2007.02.19  天氣:  心情:

計算式解題 1260,2894,3329,5220,7174


    秋月巳經順月了,距離第一胎佳佳,有二、三十年囉!秋月是個高齡產婦,很幸運,這擁有天下奇才基因的孩子,順順利利、規規矩矩的,待在秋月那幾乎要萎縮、報廢的子宮裏,住了將近九個月。順月了,就放心。哪兒怕現在提早報到,都無礙寶寶的健康安全。


順月,這話兒說的真好。老天這次總算是順了秋月的意,寶寶在秋月的肚子裏很乖、很規矩、一如科技人的本質。真是像他父親的個性,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照著科學的規矩來長大。寶寶順利的來到世間,秋月很高興、很欣喜。寶寶平安健康、自己也平安健康。只是對這男嬰來說,真是高興、欣喜?恐怕...恐怕...沒人敢論斷!


依道家的思想。成為人,是墜入輪迴。輪為人道,得再受那人世間好幾十年的凡間疾苦,生、老、病、離、死。自己體驗輪迴的生老病離死,另一方面也得隨時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生老病離死而無能為力。這才出世的男嬰註定是要受這苦,生生世世、輪迴之苦。直到基因完完全全的純化為止。


    依佛家的思想。成為人,也是墜入輪迴。不管是顯宗說的輪迴,或是密宗說的轉世。其實都是得重新開始,再一次受凡間的試煉。渡自己的苦,解自己的厄。但其實沒有渡化、也沒消解。只是眼睜睜的承受凡間的試煉,而怨天尤人、或渾渾噩噩、或積極進取、或自認人定勝天的過完這一生,等著下世的再來、再來、再來...直到墜入輪迴的基因,完完全全的純化為止。


    基督的思想。成為人,也是墜入輪迴。不管是天父及子及聖靈,或是由天父原力所為,而懷聖胎的母親瑪麗亞。同樣都認為,墜入人間即是前世不信真理、道路。靈則不得永生,而得再次來世人間,受那自地獄撒旦的各種欺騙和誘惑。讓靈仍然不得永生之真理、道路,直到連撒旦也無能阻止的自然基因配對機制啟動,到完完全全的純化為止。


    這一切道家的精、氣、神、虛。


這一切佛家的顯宗禪意、密宗法境。


這一切天父的計劃永生、左邊右邊。


全部早早的寫下,在唐俊往生之前換算成數學的計算式,隱藏在中,等著後世來解題,一直到基因完完全全純化為止。


    一如科技人做事一般,規規矩矩、一絲不苟。


                                


    秋月搬到關山這鄉下來,在山上買了一塊地、蓋了一間簡單的鐵皮小山莊,就和當地的關山部落當起鄰居。


從山上往下看就是花東平原,當地的住民大半屬於Ami。族人教秋月說「Abajasi Kuling 」,意思是說「一大片的草綠平原覆蓋著奶油」


秋月剛搬到這兒,第一次聽族人說這地方的原民語時,非常、非常的驚訝!秋月驚訝於原民語言上的意境「一大片望不著邊際的綠色的大草原上覆蓋著一層奶油」。這是如何才能想像的景像呀!


(這說書的又在瞎了,別理他!)


    秋月剛搬來時孩子大約是周歲。她看本地部落的生活經濟狀況並不是很好,於是便僱請了幾個工人和一位阿將。秋月想,他能夠住在這麼一個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多少也盡些力,幫當地的住民改善家庭經濟。


僱請工人是要他們幫秋月在山坡地上全部種上梅花苗。由於秋月待人和善,工資又給的高,原民們相對也很照顧秋月,事事為老闆設想。當初僱請了工人,大家正商量想幫老闆種什麼比較能賺錢時,秋月提了梅花。但是工人們都反對!因為梅子的價格一年比一年差,老闆總有一天會虧大錢。最好是種水蜜桃或者脆柿子,因為這兩種水果價格好,而且第五年就可以開始收第一作,不用等很久。


工人們吱吱喳喳的討論優缺點、好不好種、市場價格時,老闆秋月開口說了一句話,工人們馬上就全體無異議的通過種梅樹。


:「我沒有要賣呀?我只是喜歡梅花而已!梅子成熟全都送給大家,但是你們要幫我釀一些酒,我喜歡喝你們釀的酒。」


    於是大家無異議的通過,決定種梅樹並穿插種桂樹。因為原民們建議老闆釀酒時,加入桂花風味更好!既然要釀酒,乾脆桂花也自己種好了。於是這片山坡地在二十年後,小孩要離開臺灣美國唸研究所時,已長滿了粗大的梅樹和桂樹。


秋天開完桂花、天漸涼了,梅樹就開始掉葉、結苞。到了大約節氣大寒時,梅樹上就沒半片葉子,全都是白的透光、伸出長長花蕊的梅花。


立了春、梅花掉了滿地像孟冬的殘雪。當梅子結實累累時,桂花也很不客氣的再開一次。摘光了梅子,工人們歡喜賣了錢,接著摘桂花,然後幫老闆釀小米、梅子、桂花、再加竹葉的酒。自然發酵要四年,然後原民們再用蒸的,蒸成白酒送給老闆。


    秋月另外還有請一位阿將幫傭,那一句Abajasi Kuling原民語的地名意義,和古老的傳說,就是那阿將用一半山地腔的河洛話,加一半標準腔的日語,解釋給秋月聽的。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Ami的祖先是一個女人和一對兄妹。他們共同乘著一條小船,從南海划呀划了好幾個月,來到了一個美麗的島。他們三人從現在花蓮臺東交界海邊上了岸往內陸走。也不知走了多遠、走了多少天、他們沒進食、沒休息、非常的疲憊、不知不覺便累昏了。也不知道昏睡了多少天、多少夜、終於醒了過來。


一覺醒來,這位男人看見眼前的景像不禁大聲的叫起來!這接近嚎哭的讚嘆吵醒了妹妹和女人,三人同時都見到了這個奇異的景像。


    那是一片很大、很大的一片綠色的平原。有樹、有草、有河川...天才亮、那天是亮的。但是前一天的霧氣和凍露剛剛才被蒸發,太陽不夠熱、天還是冷。凍露只蒸發成水蒸汽,而且仍然沈澱在地表。在草的上方、在河的上方、在樹板根的上方...綠色的草、流動清澈的溪水...全都鋪上一大片綿綿不絕的白色霧氣地毯,久久不散。


陽光照著水蒸汽,有層暈暈、皮皮的光澤。三個人見到了這個景像,不斷的嘆息到成了跪地嚎哭...


Ami的三位先祖認為這是上蒼、大地之母、死去的祖靈、要他們留下來繁演子孫的地方。於是他們便住了下來,並且稱這地方叫「Abajasi Kuling」。意思是說「一大片的草綠平原覆蓋著奶油發出光澤的祖靈之地」。


    隔年妹妹和女人都懷了這男人的孩子,再隔年兩個女人再懷了孩子。隨著孩子的長大,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從無到有、從謙讓到佔有、最後男人不得不趕走了妹妹。妹妹傷心的帶了子女離開,往南走到了現在的臺東地區住下來,慢慢地,子孫繁演愈來愈多,儼然另成一族。


妹妹的全名叫Kuling Bei,她想念哥哥,便把哥哥和自己的家族姓氏當成這一族的名稱。叫Bei族。


    男人當年受不了兩個女人的戰爭,無奈之下,不得不趕走了妹妹,但是非常的後悔。於是喝了『穿腸桂花毒釀』後,從現在的大關山跳崖自盡。女人很傷心,也很想念丈夫,每天都在崖頂上哭喊、淒厲地叫著丈夫的名字,男人的全名叫Ami Bei


慢慢的子孫繁演愈來愈多,子孫族人們見到曾曾曾曾曾太祖母,每天在崖頂上叫著Ami,不知所以然。於是他們便自稱是Ami族人,這位曾曾曾曾曾太祖母的全名叫Abajasi Wanu


有一天,這一位曾曾曾曾曾太祖母命令一位長老,要他帶一批族人往南越過Bei族,另尋一片好山好水繁演子孫。


借道Bei族時,一路的戰鬥和逃亡,終於離開了Bei族領地,來到另一片比祖先之地還要肥沃美麗的地方,就是現在的屏東。長老敬畏曾曾曾曾曾太祖母的靈力指引,才找尋到這更美的土地,便將此地繁演的子孫取名為Bajawan族...


    阿將在秋月老闆家幫傭的前四年,一點一滴的講完了整個臺灣原住民的傳說。傳說的原民神話故事講完了,梅樹長大開始結果、收成。很遺憾的是故事講完了,阿將也死了。是老死,正如族人自然日漸凋零一般。


秋月遺憾的事並不是阿將的死,阿將死,秋月也難過,但不至於感到遺憾。秋月感到遺憾的是三個相愛的人,最後反目成仇。男人無可奈何、服毒跳崖身亡。女人成了不死之身,受那世代交替人間之苦。另一個女人妹妹,則孤獨的離開所愛、遠走他鄉、孤屈而終。


雖然這塊土地上,三位先祖完成了上蒼的天命,完成了繁演人類的神聖使命,也使這塊土地從最早的原始蠻荒,開始有了新物種人類文明。只是文明一出現,物種之間原始的愛就消失。而取代的怨恨,根本就是各族之間不斷剎戮的藉口。其實無關人類文明、亦無關愛、也無關先祖跳崖之前服用的穿腸桂花毒釀。


(桂花毒釀請參閱愛上小男人一書)


                                


    時間很快,秋月的孩子滿周歲了。這孩子長的漂亮、很清秀,除了活潑還有幾分來自秋月的文人基因。這孩子將來成就一定不凡,除了阿俊仔科技人的一絲不苟,還有文人不取不予的風骨。


「嗯...這孩子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凡於常人。」


秋月心裡暗自的思量,一定要好好栽培這老天所賜的天下第一奇才的轉世。秋月為了避免左右鄰居的影響,和一些三姑六婆的閒話家常,便搬到花蓮的一個小地方,關山,接近臺東的山區。對外都稱說這是她的孫子。孩子的父母都在國外,等孩子大了也要在美國受教育。東部人,生性都純樸,沒人懷疑,而這孩子開口閉口叫的都是


:「阿媽...阿媽...」


    這孩子說他活潑,其實是有一點點不太適切。應該...應該是說好奇吧!這孩子平時的確是活潑好動,整天跑過來、跑過去,不過一看到了新奇的東西就馬上變的安靜。並且很仔細的觀察,不說話也不會問,就只是看。有時站著看、有時蹲著看、還有時會追著看!一直看到這孩子滿意了才停止。要不,硬是抱著回家,這孩子隔天一定自己溜出門,繼續看!一如科技人做事的本質。


    阿媽知道這孩子特別的行為模式,是在大約兩足歲的時候。


有天阿媽帶孩子外出散步,滿山坡的花開的野,像沒人管的小孩。其實也不是什麼花啦!只不過就是咸豐草這一類繁殖力很強的雜草。(吼!不知道?花謝枯萎會黏在褲子、衣服的鬼針草啦!河洛人說恰查某啦!)雖然是雜草,不過老人家說『醜醜仔花,總默會開一遍』


數大便是美,滿山坡的咸豐草開起花來還真是漂亮!白瓣、黃蕊、把大地的綠毯點綴的的真鮮明。


:「蜜蜂、蜜蜂、嗡嗡嗡,飛到西,飛到東...」


    孩子跟著阿媽的手指頭,知道了花叢中漫天飛的小點點叫蜜蜂。


:「阿媽,我要看蜜蜂!」


    話都還沒說完,就往花叢中跑,看蜜蜂去。小孩還小,沒有人為干預的咸豐草開了花正好和小孩一般高。於是小孩看蜜蜂在幹嘛?便比起阿媽得彎腰來的簡單的許多。


    蜜蜂飛向花朵準備降落時,像臺直昇機滯空、停留、定點、平穩降落的能力很強。小孩看著蜜蜂努力揮動著翅膀靠近花朵,不過一貶眼、腳一伸、便平穩的站在隨風搖曳的黃色花蕊上。蜜蜂只用四隻腳站著,兩隻前腳和嘴是用來吃花的,這孩子:「噢!」了一聲。


:「......」


:「好...阿媽,我看蜜蜂呀!」


孩子看蜜蜂採花、吃花。看了很多隻,每一隻都是同樣努力的揮動翅膀、平隱站在搖晃的花上頭吃。吃了這一朵,換吃另一朵,好像永遠吃不飽。


:「......」


:「好...阿媽,我看蜜蜂呀!他們好餓呀!」


    這孩子看了大約一百隻蜜蜂吧?還沒過癮。阿媽不斷的叫他不能跑太遠,孩子仍然只顧看他的蜜蜂。孩子看了很多隻蜜蜂,現在他知道蜜蜂和人相同,一樣有胖、有廋。而且胖的都是胖大腿,長了跟肚子一圈圈同樣黃色的肉,一大陀。就像隔壁玩伴的胖Kingiung一樣,大腿胖的像大狗。孩子又看了好幾百隻飛來飛去的蜜蜂,不停的吃、吃、吃...


:「......」


:「好...阿媽我看蜜蜂呀!他們好餓呀!」


孩子仍然沒看過癮,繼續看這群飢餓的蜜蜂,不停地吃吃吃...突然,孩子發現了有一隻很...胖、很...胖的蜜蜂,它腿上的大陀肥肉竟然掉了下來。蜜蜂好像很著急的在找掉下去的肥肉,但是沒找到!放棄了!又飛到另一朵花去吃了。孩子看到肥肉掉下來在底下的綠葉上,便伸手撿了起來看了又看,然後放到嘴裡吃...


呸!呸!呸!呸!孩子不斷的吐口水,臉上的表情顯得像是阿媽餵他吃藥時的表情一般,孩子:「噢!」了一聲。


:「......」


:「好...阿媽,蜜蜂肉很難吃呀!」


:「......」


:「對呀...蜜蜂肉呀!」


    這下阿媽緊張了,真以為孩子吞了隻蜜蜂。這還得了?馬上就跑了過去。


:「阿媽看看!阿媽看看!」


    阿媽要孩子張大口...阿媽仔細看孩子舌頭、牙縫、口水之後,不明白?


:「跟阿媽講,你吃了什麼蜜蜂肉?」


    孩子東張西望...看見了一隻正在吃花的蜜蜂,也有黃色胖胖的腿,指著說


:「吃蜜蜂胖胖的黃色腿呀!」


    阿媽知道孩子沒吃蜜蜂,是吃了花粉,頓時放下心,笑笑的。


:「好吃嗎?要小心玩哦!別跌倒哦!阿媽不要吃蜜蜂肉,你自己玩,不可以跑太遠哦!」


    孩子繼續看蜜蜂吃花,飢餓的吃花,貪心的吃花,不停的吃花...也不曉得看了幾千隻蜜蜂...


:「噢...」


:「噢...」


:「......」


:「阿媽回家!阿媽回家!」


    孩子邊跑邊叫,找到了阿媽,牽著阿媽的手,對著阿媽傻笑回家。一手牽、兩腿走、張口笑、滿身恰查某。祖孫倆人手牽手,影子一個很長、一個很短。太陽才準備下山而已,天空沒有霞,只有藍天、白雲和漸漸衰減的熱度。小孩不停的回頭看影子。


    有一天影子會一樣長,也會有一天影子仍然像今天一個樣,很長、很短...


又會有一天影子會一樣長,也又會有一天影子仍然像今天一個樣,很長、很短...


一如科技人的本質,影子一定也會一探究竟。


                                


    佳佳順月了。佳佳自己是個早產兒,離開醫院時的牛肉捲餅,很害怕自己的第一胎也會有這毛病。很幸運,這擁有天下奇才基因的孩子,順順利利、規規矩矩,待在佳佳那年輕、柔軟、富有彈性的子宮裏,住了將近九個月。順月了,就放心。哪兒怕提早報到都無礙寶寶的健康安全。


順月這話兒,說的真好!老天這次總算是順了秋月的意,沒讓自己的...嗯...嗯...孫女兒也早產。不過雖是順月了,但是佳佳並沒讓阿母知道,自己也懷了唐俊孩子的事實。這也難怪唐俊的後事,佳佳堅持一付銅材卻是得配上兩隻招魂幡、兩個華麗鍍18K的腳尾錢金爐。


停棺的房裡還得分龍、虎兩邊。倆人自私的心境,都是思念至極。倆人自私的心情,都是肝腸寸斷。不過在外人的解讀,好像是一付銅棺,兩人招魂,個自表述。但實際遺憾的,是表述的內容。


「我深愛的丈夫唐俊,願你的三魂七魄、你的靈、隨我為你孕育的生命而來,注入新生。讓來世我們再相愛一次。」


    佳佳是第一次懷胎,順月了反而緊張、不安。害怕生產的風險、害怕遺傳性疾病、害怕幅射的胎變、害怕、害怕一切可能對實寶有害處的所有因子。


佳佳除了因為無法承受,兩個孩子將是遺傳自同一個血統的事實,而變賣所有財產移民到澳洲這一片淨土。另外一個原因,是希望將來寶寶也能在這片不受污染的淨土上成長,像這一大片草原上的綿羊,不受污染,自由自在的生活。


    寶寶順利的來到世間,佳佳很高興、很欣喜。寶寶平安健康,自己也平安健康。只是對這女嬰來說,真是高興、欣喜?恐怕...恐怕沒人敢論斷!


                                 


    時間好快,佳佳的孩子滿周歲,佳佳也恢復到懷孕前曼妙的身材。女兒非常的漂亮,一如科技人做事的本質,精益求精、追求高品質的產品。而且長得像爸爸,佳佳愈看這女娃兒愈是歡喜,愈是覺得這正是招回唐俊的三魂七魄,注入新生命的靈所致。佳佳決定要補拍當年沒拍的結婚照,和這像極了她丈夫的女兒。


    佳佳到了攝影公司找上當地的名家,仔細的商談拍攝的情境等細節。究竟佳佳在攝影方面亦是專才,而且現在人在澳洲的身份,可是一位擁有一...大片農場的、產羊毛的、單身的、富有的、東方美麗女子。


當地的攝影名家當然不敢怠慢,仔細的溝通,並且和孩子混熟了之後,才正式開拍。這件事在當地還上了新聞,因為一位富有的、單身的、美麗的東方女子,要以高額的天價,聘請一位攝影名家來拍婚紗照。新娘當然是這位出錢的單身東方女子,至於新郎則是這新娘的親生女兒。


這新聞有賣點、有梗!上了電視頻道。大家都在期待攝影名家,如何透過鏡頭來呈現這不曾有的拍攝意念。同時大家也期待想看看這位非常富有,但又低調的異常的東方女子,到底是如何的如傳說般的美麗。


    在拍攝的這一段時間,佳佳把整個婚紗公司包了下來。佳佳不喜歡別人知道拍攝的內容,期間只剩下攝影師、化粧師、和小孩褓母、兩位助理。整個來說,這家公司在拍攝期間,其實所有的員工是全部都放假的。


好不容易攝影師絞盡心力,佳佳挑剔如夾豬毛,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終於是完成了、滿足了、佳佳對照片的要求,不過澳洲當地人的期待卻是全都失望了。因為佳佳不願意照片外流,要求攝影師得使用傳統6×6笨像機、不銹鋼手搖沖片罐、手工沖印機減色碼、手調、無光全暗房、不裱框...


這可是差一點兒整死這位攝影名家,不過也因為佳佳做這嚴苛的要求和設限,才造就了這位名家另一個攝影層次。


照片交貨時是一個個像是製圖用的捲筒,幾十個捲筒附上蓋子,給佳佳載回去的。


    佳佳現在正在看照片,不過已經被包裝成一本很大、很大本的照片本。這照片本也是佳佳預先請人設計、製作好的。佳佳要求攝影師沖印的照片尺寸,得依本子的預留尺寸,照片一拿回來,佳佳只要把螺絲鬆開,放入攤平照片,對準卡槽,再鎖回螺絲,就完成了婚紗的照片本。


這說是很大的照片本,到底有多大呢?很大!像餐桌一樣大!像六人座的餐桌一樣大!佳佳想看照片時,得請家僕搬到房間地上,然後,佳佳看照片時,就躺在那如餐桌大的照片上看。邊看、邊輕撫著,眼睛、鼻子、臉頰、頭髮...


    佳佳穿著一身純白、改良過的白婚紗禮服。無肩及胸、迷你貼身短禮服。正面看,像是時下流行的辣妹短洋裝,其實還是算整套的婚紗。在短禮服的腰背後,有一大幅長達好幾公尺長的緞子。


整件婚紗看起來並不是純白,而是有一點、點、點閃亮的淡淡黃。仔細的看...沒關係,您可以再近一些。


原來這婚紗的布料是絲,像柔柔亮亮的長髮純白絲織品...沒關係,您可以再近一些。


這純白柔亮如髮的白絲布料裡,交錯著織入14K的黃金絲。遠遠地看,這純白的絲才感覺到有那麼一點、點、點兒黃。腰背後的一大幅長長的緞子,平整地鋪好在一個很大、看不到邊的平臺。


佳佳的姿勢是平躺,就躺在那巨大的緞子上。佳佳的雙膝微曲,左腳的曲度比右腳大些,襯露出了勻稱的大腿、小腿、踝和趾。肩膀似乎是正好在平臺的邊緣,佳佳的肩、頸是朝下傾斜。頭、髮是朝下自然的下垂。


佳佳張開雙臂掌心朝上,閉著眼晴顯得很安祥。張開的細緻雙臂和安祥閉著眼的臉龐,佳佳似乎是睡著的。不!應該說是死去、安祥的死去、張開雙臂等待基督前來迎娶。


胸前的乳房因為肩、頸的下傾,跟著也往下流動。不過富有彈性的皮膚將流動的乳房給攔了下來,形成了兩個半球形,裸露在無肩設計的胸前襟。整個背景是全黑,完全無光的黑,而分辨出來的頭髮,是因為打了光,頭髮油脂反射的光澤,才把頭髮輪廓給勾勒出來。


佳佳張開的右手臂底下坐著個周歲的孩子,很清秀、如女孩般清秀的孩子。


孩子穿著整套黑西服、西褲。西服底下並沒配襯衫,是如嬰兒白皙的皮膚取代了。領口繫了條赤紅的領結,西褲下也沒穿鞋,光著透紅的腳底板。這孩兒有些怪,頭髮往後梳,平分紮成了兩條小辮子,往前胸披過來。頭髮黑、西服也黑,全靠那辮子末端綁的小小蝴蝶結才分的出來。小小蝴蝶結的顏色和領結同是赤紅,像三人行,一樣赤紅煞是好看。


孩子長的秀氣、笑得燦爛,像是歡喜基督就來迎娶的微笑,發自內心的喜樂平安。


由於焦夠長的緣故,景深就短,合焦的位置是在那似乎正在流動的乳房。於是佳佳的臉、手、腿、和孩子,都泛著一層沒有完完全全合焦的暈光,雖然仍然看得清楚,但卻看不真實。


    佳佳趴在餐桌大的照片本上,看自己、看女兒、想老公、撫摸著女兒。那是佳佳和女兒的合照,照片裡那個笑的燦爛、長的秀氣、穿西服的孩子,正是佳佳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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