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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了,在這樣的季節裡,總讓我想起青澀時期的一段回憶,那是一直封藏在我內心裡,只屬於我和他的故事。
四技二專放榜那年,我放棄公立大學,選擇了私立的學校就讀,雖然家人一致反對、朋友一同勸退,但為了追隨喜愛的學長,我義無反顧將該學校填在第一志願。
新生報到的那天,我特地妝扮一番,只希望能給一年多不見的學長一個驚喜。我等著、盼著、望著,一直到朝會結束,還不見學長的蹤影,我整個心情跌到谷底,就連班代點名喚到我名子時都忘了舉手....。
「喂!妳發什麼呆呀?」坐在我前面的男同學突然轉過頭來,「四號,班代在叫妳!」
我回過神來,喊了一聲有!忽然,全班一陣哄然大笑,在我覺醒莫名其妙之際,這才發現自己的大名已經被寫在黑板上,旁邊還標示著「副班代」。
「副班代,去拿信!」
「副班代,幫我訂這星期的車票!」
「副班代,....。」
剛開學的那段日子,我最害怕的事就是去上課,每每踏進教室,就一堆同學跑來交待事情,我這個副班代儼然成為班上同學的「瑪麗亞」,免費的女傭!忙得不可開交之際,我仍不忘要追尋心愛學長的蹤影,每天放學時,我都在校門口等待,一直到全校師生都走光了,我仍站在警衛室前引頸盼望。一個月下來,我依舊盼不到自給朝思暮想的學長。
「妳每天站在校門口,在當衛兵呀?」有天上電腦課時,我因寫不出程式對著電腦螢幕發呆時,坐在我前面的那位男同學又轉過頭來,莫名其妙地對我問了這句。
正當我納悶他怎麼會注意到這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從電腦教室外走廊走過,是學長!我猛然站起身來,也不管當時還是上課時間,一股勁地往教室外奔去,就在我準備要喊出學長名子時,「趙....。」一個綁著馬尾的女孩正巧從另一邊的教室走出來,且挽住學長的手臂。
「你怎麼那麼晚才來?我等你好久喔!我們等會兒去吃麥當勞,好不好?」
我沒有勇氣目視他們的離開,但也沒心情再回教室上課,轉頭就跑到科任辦公室旁的廁所去,蹲在某個廁間裡大哭....。
那天後,我便常常藉故翹課不去上學,每天、每天,我都問著自己,來這兒讀書是為了什麼?原本的目標已經不在,我還有必要留在這兒嗎?甚至興起了休學的念頭....。
「喂!妳別整天看起來像如喪考妣似的行不行?」又是那位多管閒事的男同學,「妳被人甩啦?....妳們女生就是這樣,失戀時都苦著一張臉,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妳們一樣!」
「你很煩耶!」我朝他吼了一聲,心想這人真是莫名其妙,人家失不失戀的事關他什麼事!
「今天晚上有辦聯誼,一起來參加吧!六點半在校門口集合,一定要到,不然我會到妳宿舍揪人的!」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是班上的公關。
晚上的聯誼是真的,但在校門口等是假的,我一直等到七點,還不見半個同學,知道自己被耍了,洩氣地走回自己的宿舍,沒想到他居然站在宿舍大門外,就在我準備開口大罵他混帳時,他居然抓了我的手便往停車場跑,當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跨坐在他的機車,奔馳到寧靜的西子灣。
「聯誼呢?」
「辦啦!」
「可是我們....。」
「他們聯誼他們的,我們聯誼我們的!」
海風呼嘯,吹亂了我的髮絲,卻也吹散了我滿懷的傷痛。站在夜的堤防上,他教我對那片大海大聲叫喊,一聲再一聲,一遍再一遍,直到叫啞了嗓子,我虛弱的蹲下身來掩面痛哭,然後放肆的大笑,我驚訝著自己這一切的舉動,卻不想停止,而他,則是默默的摟著我,在我耳邊耳語:「哭吧!哭出來會讓妳心情好點....。」
那夜過後,我又回到了每天忙碌的生活,但不同的是,這回有他跑腿幫我收發信件、訂購車票,而我也幫忙他籌劃聯誼活動,一時間,我倆成了班上最熱門的話題人物,也是大家公認的一對,雖然我們並沒有開口告白,但他早以成為我心想的那個人。
三年過去了,我們手牽著手,踏遍這校園的每一處。我們肩靠著肩,看盡了無限的夕陽落海。雖然如此,我們仍然沒有對彼此說出半句喜歡。
習慣他每天在宿舍等候,載我一同上學的日子,突然有天,已經上半節課了,我還沒等到他人,打電話給他也沒人接,心想他大概人不舒服吧!於是就自己走路去學校上學,一進教室時,卻見到他正坐在前座。
接連著幾天,他總是躲著我,下課鐘一響他立刻不見蹤影。一個星期過後,從同學們聊天中得知他帶了一位商學系的女孩參加班上週末聚會。「你們吵架了啦?」沒有!「你們不會分手了吧?」我不禁懷疑,我們有交往過嗎?
從此我們在沒有任何交集,一直到大四畢業的那年,領完了畢業證書,收拾行李回家中,母親拿了一封信給我,上頭的郵戳蓋著一年多前,我納悶地拆開來看,裡頭三大張寫了滿滿「我喜歡妳」的信紙,看到後面的署名是他時,我這才明白他這一年來之所以冷漠是為何。
強忍著滿腔想哭泣的慾望,撥了手機給他,他沒接,於是我發了簡訊給他:「到今天我才收到你的信,原來我們都是傻瓜!我只想跟你說: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對不起....。
事後,他沒有回電,只捎來一則訊息:「是的!我們都是傻瓜,再見!」
當我再踏上這片海,已經是多年後的事了,偶爾,我還是會想起他,想起兩個愛情無緣的傻瓜,曾在這片沙灘上所走過的每一步足跡。
傻瓜
作詞:吳克群 作曲:吳克群 編曲:周恆毅
其實他做的壞事我們都懂 沒有什麼不同
眼光閃爍 曖昧流動 閉上眼當作聽說
其實別人的招數我們都懂 沒有什麼不同
故作軟弱 撒嬌害羞 只是有一點彆扭
傻瓜也許單純得多 愛得沒那麼做作 愛上了我不保留
傻瓜 我們都一樣 被愛情傷了又傷
相信這個他不一樣 卻又再一次受傷
傻瓜 我們都一樣 受了傷卻不投降
相信付出會有代價 代價只是一句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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