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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卷三流氓的兒子之八
作者: Musu 次子藏弓 日期: 2007.02.19  天氣:  心情:

偷渡未來5686,7229


    Babu帶著少爺,在東大路,距離南寮遠遠的就要司機關了大燈...到了舊港,車子停下來。司機、Babu和少爺三人,坐的穩穩並不急著下車,熄了引擎靜靜的等...


:「少爺、Babu、應該安全了!碼頭下那條『黑金鋼』就是,四引擎、最高四十節,水警追不上!駕駛座旁有衛星,照著衛星路線跑,大概二十分鐘就能到。這是鑰匙,保重!你們引擎一發,我就翹頭囉!Babu,少爺的安危接下來全看你了!招子放亮點兒,記得這重要的背包...」


    Yakue少爺背上背包,跟著Babu摸黑下了碼頭...隱約看得到一條油亮的『黑金鋼』。今天夜裡完全沒有月色...偷渡當然選沒月亮的初一!一來沒光線、二來大退潮、小船好跑、大船動不了。什麼大船?當然是水警的大船囉!


    這黑金鋼可真是黑的油亮,似條修長擅泳的海豚。雖然天空只有幾點星光,Babu和少爺仍然安全小心地騎上這條修長擅泳的大海豚。一發動...四引擎的怠速低沈的就夠想像,等會兒一萬轉會是什麼結果。


Babu倒了檔,倒機冒出的水花,染白了黑夜裡暗藍無光的碼頭海水,也攪翻了原本沈澱無味的魚腥,整個舊港小碼頭是暗藍、白和鱗片腥,三種顏色混在一起。因為沒有月色,誤以為那腥味也是一種顏色。


油亮大黑海豚才緩緩的一沈一浮出了港,立刻加足油門...那超大的、有力的尾鰭用力的擺,把暗藍的海水染得更白、更多、更大片。一萬轉四十節的威力,這條油黑油亮的大海豚根本是用跳的,優美的在海水上跳著,高高的跳起來、才碰到水馬上又彈上天。仿佛這油黑油亮的大海豚根本不需要用力...是水的表面張力讓它在海上悠遊地、任意地快速運行。現在的海是大海,是暗藍、白和凍死人三種顏色混在一起。因為沒有月色,誤以為那因高速行走灌入肺部的冰冷空氣也是一種顏色。


:「Yakue少爺,你可以站起來了,我們安全了。」


    Babu仍然維持一萬轉四十節,希望早點兒將少爺安全送到對岸,找到接應的人。


:「Babu我剛才一直蹲著趴在底下,好像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是我放屁啦!要不然就是我的香港腳啦!別擔心我們再一下就到了。別擔心,水警隊早就都打混睡覺去了。」


Babu仍然是握緊方向盤,盯著衛星螢幕,根本沒空理會少爺在說什麼,他一心一意只想把少爺趕緊安全的送到對岸。


:「Babu我覺得不對勁咧?好像是汽油?而且引擎有臭味...」


Babu仍然維持一萬轉四十節,不過他還是回了一下頭...Babu馬上押了油門釋放鈕,『引擎轉速表急速的往回倒轉』...船速慢下來了。Babu再回頭...看到了引擎點火的高壓線破了皮,不停的發出森藍、明亮、快速的閃光...又看到了輸油管路不斷的滴出紅色液體...閃光...液體...閃光...液體...閃光...


:「Yakue!跳船!跳...」


轟然的一聲巨響...頃刻間這油黑油亮的,快速在海面移動的大黑海豚,變成了喜歡跳芭蕾的飛漩海豚...它豎起來跳、從海中豎起來跳...不只跳、還帶飛漩以及轉體空翻...然後重重的、任意、無意、隨意地摔回海面。飛漩海豚就是這麼愛現,不斷的豎起來跳、轉體、空翻、再摔回海面。現在的海是大海,是暗藍、亮銀、爆炸紅三種顏色混在一起。因為沒有月色並無關海豚辨識顏色的能力,它不會誤以為那爆炸紅所引起的煙硝味,也是一種混合的顏色...大海永遠是大海。


    Yakue被強大的氣體和聲紋波,狠狠的拋到空中,再扔到海裡。Yakue像是射入水中的子彈一樣,不斷的往下沈。隨著下沈的反方向,水被析出了含氧的小氣泡再不斷的往海面上悠閒的浮起...Yakue並沒有意識。他的速度緩了下來,他的臉是朝上的,但是他看不見。Yakue並沒有意識...海水被析出的含氧氣泡,也是任意、無意、隨意的、往上浮起。同時地聚在海的表面以下,和那爆炸紅引起的血腥紅顏色和在一起...那關雲長的面像就是這般引起的,那丹鳳眼細長,兩頭尖、中間寬、上下眼瞼稍稍的外翻、沒有睫毛、只有用細線描出眼輪廓。這丹鳳眼...原來、原來、這丹鳳眼是非常眼、是天眼、是Yakue下沈時析出含氧氣泡在開光的血腥紅海面臉慣上一刀,這開光的血腥紅海就跟人的皮膚一樣富有張力,含氧氣泡一慣破...便開了眼。再慣破...便再開另一隻眼。原來,關老爺子原本是沒眼的,這連慣兩下的工法極深沈、寸勁也極精準、夠快卻也夠狠、方能開出非常眼...沒一會兒血腥紅海跟著開出的天眼隨著海面波動,一分方地、一寸方地、形成鼻、腮、額、人中、薄唇、下巴、連耳朵也都成了型了。原來老爺子的赤面是因為開了非常眼的血,血腥紅海泊染了非常顏、非常的赤顏。這並不是救贖的本意,而是忠肝義膽、浩然正氣。其實也和救贖無關。原來,只是上蒼賜給的原力誤用到好勇鬥狠之上,漢室復不復興並無任何淵源。


噗!噗!急救背包胸前的自動充氣袋受了水壓,自動的充出了兩個方型氣囊,快速的把Yakue往上拉...再往上拉...再往上拉...慣破了海表張力,溶在關雲長的非常赤顏和非常眼之中。海面上不斷有森藍、明亮、快速的、閃光落下來,不是那引擎點火高壓線破皮帶來的。是天上父的嚴厲眼神的視線。


大海仍然是大海,關雲長的赤顏愈來愈小、大海愈來愈大、愈來愈大...不過怎麼也看不到大海的盡頭。


大海永遠是大海。


                                 


    大海平靜下來了。爆炸的光點雖然激起了巨大的白,照亮了暗藍、染紅了赤顏。但終究之於大海,不過是顆水珠而已,遲早要輪入那裂解分子鍵自有道理的循環。


    大海永遠是大海。


    周文少爺背著海上救生背包,是漂著、跟著海水的律動。不過Babu就沒那麼幸運...今晚有一點點兒的月色,星星也清楚些,估計可能是農初三吧!


海浪拍打著岸邊的消波塊,大海現在是反光藍、白和沒有人的鹹,三種顏色混在一起。深夜,海邊沒半個玩耍人影,海風帶鹽的味道,沒有眾生呼吸的稀釋和過濾,於是鹹的嗅覺和味覺都以為是一種顏色...叫幻視覺。到底『鹹』應該是那一種顏色呢?


    周文隨著洋流潮汐漂到了這個海岸,是整個海岸線疊滿消波塊的海岸。這海岸是個有親水公園架式的海岸,有一條築的很高的海堤,提下全都是海水磨亮的大岩石。岩石前是整齊的水泥消波塊、再過去才是沙灘。整個海岸線是平緩的,因為多年來海水的沖刷,砂子便一日一夜、一分一寸地,把消波塊之間的空隙全部填滿,只剩下一個個平整八角型的岩面。海砂同時也把巨大岩石之間的空隙全部填滿,於是在海堤、大岩石、消波塊、沙灘、大海、彼此之間感覺便非常的協調,非常的完美,幾乎無懈可擊。


    不!這一定是人為工法的海灘。因為太完美了!造物和孕育的父與母,不會去造出完美無暇的事物,因為完美就是災難的起因...這海灘一定有破綻...是!那破綻出在消波塊排列的太整齊了!整齊到海砂填滿了消波塊只露出八角岩面時,退了潮那岩面便成了一條延著蜿延海岸線的石板路。這石板路很長、很長、很長,看著海岸盡頭的白頭,才發現石板路是通往耶穌基督永生道理的明燈處所。這!該死就是那人為的破綻,以及父及母刻意給予人為工法臻於完美的災難開始。海是藍、天是藍、夜是藍。大家都同時選擇長波長的藍,當成夜的睡衣。夜裡的藍是矇藍、矇八角岩和矇真主的永生道理。


    周文被海浪漂到這片沙灘,就躺在朦的永生道路上,被永不嫌累的海拍打著。背著背包,仍然沒醒,仍然沒有意識,仍然不知道現在在哪兒裡。


天亮了...天一直持續的亮、愈來愈亮!趕走長波長的藍。


霞出現!海水立刻變成油畫,色彩豐富、立體、擅於變化。一波一波襲來,眼晴就誤以為是巧克力漿和奶油、綜合水果。現在的大海是巧克力甜、奶和各種水果的混合想像味覺和嗅覺,只是很可惜不能吃。周文就是躺在沙岸及消波八角石板上,被那飄著的幻嗅覺給弄醒了過來。


(可能有人會說,這說書的太掰了!哪兒有這種夜晚的海?和白天的海?說書的就見識過,可以寄照片給您瞧瞧。)


    太陽很大,曬痛了周文全身灑滿結晶鹽的擦傷。真的是好痛哇!太陽不只曬痛傷口,還沸騰了血液,從皮膚最薄的唇給爆裂開好幾條深縱的血溝。那血溝早已止血,只剩深褐的血紅球和血小板混合物...原來,忠肝義膽的眼原來是沒有白仁,是傷口惡化不能癒合,留下逐漸被蒸發而結晶的精緻細鹽之後,白仁才會比黑仁多的很多。但是赤顏原本就是赤顏,是微血管透出最薄皮膚部位的本色,這倒是和老爺子的忠肝義膽非常的有關係...周文終於有力氣坐起來,他環顧四周...再看看自己...再看看三兩戲水的遊人。


:「嗯...應該是到對岸了!唉!只是Babu他...」


周文想起從小陪著他玩耍、讀書的玩伴,在那場黑金鋼漏油爆怍的意外慘死。Babu的忠肝義膽就為了他的安危佈滿在海面,和老爺子的赤顏一個模樣...


    周文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少主,立刻止住了心中的悲傷,馬上檢視傷口狀況、衣物、背包、還有那救急用的佰萬人民幣。確定沒大損失,又試了試手腳活動能力...周文站起來,故意把自己弄得自然一些,弄得自己也覺得好像那三兩戲水的遊人,在沙灘上追著海浪前前後後跑!嗯...假裝的很溶入了。周文慢步走,跨過長堤,離開沙灘。


跨過了長堤,景像突然熱鬧起來。長堤的另一邊有規劃過的攤販,尖頂四角拉成弧型的帆布紅屋頂,賣霜淇淋、賣汽水、賣燒烤、還有燒酒螺...嘿!大陸臺灣可真是一家親,連小吃零食都這麼像,見鬼了!一定是在福建沿海某個城鎮吧!


周文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少主,跨過了長堤進了城,馬上溶入了這個新的社會,只是再細緻的人為工法終究是有破綻。周文全身的行頭顯的有些跟不到這城鎮的時尚。


:「大陸真是無奇不有,沒想到這麼個不像是大都會的沿海城鎮,我這大少爺的格調倒顯得老土了。唉!大陸這些年進步的太快了,臺灣真的要好好地加油囉。」


周文在街上逛著,腦子裡尋找兩個目標,平價服飾店,和飯店。


:「不行不行!要記得說是酒店。大陸這邊飯店是吃飯的,酒店才是睡覺的。」


:「欸?光這樣還不夠!嗯...我得假裝是外籍華人,繞洋文才不會被公安認出來,給抓進大牢。咱們中國人總是崇洋媚外,這辦法好!」


:「嗯...對、就這麼辦!」


    周文找到了第一個目標,平價服飾店。竟然是Hung Ten


:「這個華人開的平價服飾店,全球經營策略手法真是厲害!」


周文心裡不斷的交叉的思考,卻不敢開口,就怕漏了餡兒。於是故意繞洋文,店員用一個一個的生硬單字和比手畫腳,終於是把整身的行頭給落齊,真的全部溶入在這個新環境了。周文看著穿衣鏡...左看、右看、滿意極了!順便又抓了頂棒球帽往頭上一戴


:「嗯...這下真的是沒人認的出來偷渡客囉!」


周文在比手畫腳換穿衣服,便暗自在心底盤算著該要多少錢...大概連衣、褲、鞋、襪、帽子、皮帶、共約三千七百多?周文想...給她四仟不用找好了!他們才會真以為我是留美的有錢公子哥兒。周文從他那故意洩氣了的救生背包裡,用手伸進去在包包裡掏著掏著...想辦法在背包裏撕破防水袋不讓人看見...搞了老半天,店員有些不耐煩,臉上露出那種瞧不起人的刻薄樣子...好不容易周文終於從紅背包裡掏出了一束人民票...嘿!這有錢真能要鬼也長鬍子...這女店員的臉從不耐煩...瞧不起人...訝異...注視...期待...真是川劇變臉的最高境界。在零點五秒內連變了五張臉,這五張臉每一張都是仔仔細細的上了妝,畫了眼線、睫毛、眼影、眉毛、腮紅、唇膏。這五張臉變臉的頃刻,不需遮掩、不需搖頭甩手,這臉變的絲毫不露痕跡,每張臉變化之間所顯露的情緒銜接的也毫無衝突,那麼自然的像是根本沒上妝一般...周文掏出了一束人民票數了肆仟元給店員


:「Keep the change!」...


這店員又變了一次謝幕臉,不過謝幕臉沒之前的精彩,也沒之前的不露痕跡。反正謝幕嘛!總得讓人感覺那熱忱的謝意...周文見那店員鞠躬哈腰,覺得給小費、裝ABC,真是個好主意,看那店員樂的!


周文找到了第二個目標,平價旅館。哦?酒店啦!進了酒店,兩位櫃檯人員制式的歡迎動作,整齊畫一,像訓練有素的軍人。周文同樣來個裝闊佬的假ABC。


:「Hi I need a room for stay, about...one  week...」


:「How much should I pay for one week?」


這下周文才知害死自己,衣服鞋子可以比手畫腳,過夜怎麼比呀?一個星期怎麼比呀?真是傷腦筋。周文靈機一動,裝成老外講中文腔。


:「我咬一個Room?哼朵牽?壹舔?MONEY MONEY 雞個?」


    啊呀呀!真是佩服這周文,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幫少主。急中生智,臨危不亂。而且招雖老、卻沒老死,同樣的一針見血。


櫃檯小姐好像是不分類別、不分貴賤、貧富,川劇變臉似乎是共同必修的學分。這酒店櫃檯小姐從親切...錯愕...不能理解...集中注意力...恍然大悟...真是川劇變臉的最高境界。在零點五秒內連變了五張臉,這五張臉每一張都是仔仔細細的上了妝,畫了眼線、睫毛、眼影、眉毛、腮紅、唇膏。這五張臉變臉的頃刻,不需遮掩、不需搖頭甩手,這臉變的絲毫不露痕跡。每張臉變化之間所顯露的情緒,銜接的也毫無衝突,那麼自然的像是根本沒上妝一般...


 周文知道了,一天要價兩仟八,又從紅背包掏出了一束錢,數了三仟元同樣一句話:「Keep the change」拿了房門晶片卡,就要進房...


:「Sir  No! No!...」櫃檯小姐追了上去,即時的手一伸,碰了電梯門防夾安全開關...必恭必敬地奉上一個彩釉的瓷盤。周文只好一把抓、全塞進了口袋。不過還是留了一張百元人民票...這櫃檯小姐又變了一次謝幕臉,不過謝幕臉沒之前的精彩,也沒之前的不露痕跡。反正謝幕嘛!總得讓人感覺那熱忱的謝意...周文見那櫃檯小姐鞠躬哈腰,覺得給小費、裝ABC,真是個好主意,看那小姐樂的!


    周文進了房...鎖門、巡了下房間之後、拉上窗廉、脫光衣服...洗澡啦!就會想...哼!


周文脫下長褲,隨手往床上一拋,就進浴室好好的享受洗澎澎的樂趣。周文解開了皮帶,拉下拉鍊,兩手稍用力...屁股一抖、褲子就掉到褐色木紋地板上。周文用腳掌一撈、再一甩...長褲飛到空中,空翻...轉體...口袋裡的孫逸仙先生,和鄧小平同志,兩人趁機會跳了出來透透氣...哦!倆人不約而同說了聲


:「悶死人了啦!」不過萬萬沒想到,跳出長褲口袋外竟然是萬丈深淵!倆人也不約而同地,雙雙摔死在那褐色的木紋地板上一動也不能動!


:『唉...早知悶在裏頭的原來是活人,跳出來外頭的才是死人,就不跳了!唉...事不關蔣介石呀!跳何苦呀?』


唉!千金難買早知道。那句遺言是孫逸仙先生和鄧小平先生,雙雙摔落在萬丈深淵的褐色木紋地板上,在垂死之際同樣不約而同,最後對全體同胞留下的忠告。周文是唯一的目擊證人,不過他才不想管咧!只想好好洗個澡,清理多處在海裡受擦傷的身體。哪兒張姓?哪兒張姓?「 I don’t fucking care!」 反正事不關己。


    反正事不關己,誰姓?誰姓鄧?誰是總書記?誰是大總統?全部是Fucking care!


只是孫逸仙鄧小平不該碰頭的,而該出面做公親的蔣介石卻是躲起來成了事主。這事情就很難辦了!記得毛澤東初見蔣介石時是五個蔣介石才擋下一個毛澤東。見面重逢這麼多年下來,今天換鄧小平見了孫逸仙...唉!孫逸仙真是老了,得二十個孫逸仙來擋一個鄧小平...這小平兒同志啊!您...這...硬是要得!


    這事大夥全知道,就只剩正在洗澡享受的周文不知道,還自以為聰明,裝個闊少爺、ABC挺管用。


唉...待會兒洗完澡,周文出了浴室,看見了雙雙躺在地板上氣絕身亡的兩具屍體,恐怕要嚇壞人了。我說嘛!事若關己,大家就都從眾起來了。


                                 


    周文洗了個像是流浪漢的熱水澡,真是舒服啊!身上岩石的擦傷,鹹的發苦的海水泡爛發白的傷口,裂縫裏的結晶精緻方塊細鹽和指甲一刮,就出現一條一條似乎經過鞭刑的傷口,是皮膚泡水太久表皮層的毛細充滿水分子的證明。這一切足以定罪偷渡的證據,在這房間的浴室裡,周文認為已經完完全全的將所有的證據銷燬。今後的人生將會是重新開始的浴火鳳凰...卻不知同處一室的尚有他人,正是那偉大的、受人景仰的、孫逸仙先生和鄧小平同志...周文推開了浴室門,身上包著大浴巾走到床邊,解下了包著下半身的大浴巾...擦頭髮啦!就會想、哼。


左擦、右擦、低頭擦...欸!這不是國父孫中山先生嗎?周文光著屁股一手抓著浴巾貼在頭上,另一隻手從地上檢起了摔死的國父孫中山...欸?這是...這是鄧小平吧?怎麼回事?難道內地的共產黨和國民黨講和了,連這麼重要的鈔票圖案都妥協啦!嗯...鄧小平這張有英文ZHONG GUO REN MIN YIN HANG。哦!我天上的聖母瑪利亞啊!這是什麼英文?周文看了很久,又想了很久,確定這並不是英文、不是法文、德文、西班牙文...哦!這真的是太難了。


老共反美,共產黨來自從前的蘇聯,這應該是俄文吧!一定是為了紀念歷史,對的,絕錯不了。中國人一向慎終追遠,鄧小平紀念ZHONG GUO REN MIN YIN HANG這件事。那國父孫中山紀念什麼事呢?周文把孫逸仙先生的屍體翻過來...翻過去...沒有俄文、全是中文。嗯...臺灣銀行。對呀!臺幣本來是...不對呀?這是內地呀!難不成這一國兩治在老共這兒早實施了不成?


周文孫逸仙先生和鄧小平同志倆人屍體擺整齊,平整的肩併肩、手牽手、心連心。放在那褐色的原木地板上仔細的格物致知。左邊是臺灣銀行的國父孫中山先生,右邊是紀念歷史用俄文ZHONG GUO REN MIN YIN HANG的鄧小平同志...周文就這麼光屁股蹲著,兩手環抱著兩腿,顎下靠著兩膝、兩眼直視這兩個平躺著的、創造中國歷史的、受人敬重的偉大人物,竟然就在自己的腳趾尖前又流落人間。這倆位中國近代歷史最偉大的人,原本還活著在天上做逍遙神仙,可逍遙沒幾天,又給本黨同志找回人間來,不三不四弄得人盡可夫。唉...周文蹲著,格物致知時跨間垂落吊著的卵葩,就在兩具屍體前晃呀晃的...大概蹲太久了,腳麻了。周文放棄了格物致知,起身走向窗臺看著遠遠的窗外風景...嗯...這幅風景真美妙。咦!那不是上個月新聞才報導,最大尊的神像老爺子文帝君嗎?怎麼看起來那麼舊呀...帝君坐著。


文帝君不帶刀,是捧著一本書,大概是什麼四書五經,正在專心閱讀的樣子。雖說是文帝君看書不帶刀,可那綠鎧甲仍然是脫不下的戰袍,得和那赤顏遙遙相映,展現老爺子一生一秒的忠肝義膽。而赤顏裡的正義丹鳳眼黑瞳白仁,永遠是白仁多黑瞳小。是那是非分明、邪不勝正、正義公理定勝邪魔歪道。


周文遠遠的看這新聞才報導過的最巨大青銅鑄神像,怎麼看都是歷盡滄桑的油漆斑剝,和皺眉嘆息的氣數將盡...周文把這一路來,從海邊混成遊人、混進城、混進旅館...發生的所有事情,給全串起來仔細的思量...嗯、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我該得出門查訪查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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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回應
 
時間:2007-10-28 05:42
她, 99歲,歐洲,其他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7-10-29 23:20]:

是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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